蕭元珩明白她的意思,這是長公主看在駙馬的面子上,最后一次庇護霍家。
從此以后,霍文萱乃至整個霍家的死活,長公主都不會再過問了。
他抱起女兒,離開了皇宮。
轉眼便來到了國子監大考的日子。
左正極領著團團,步履匆匆,直奔考室。
“大師兄?”剛走到門口,左正極腳步一頓,面露訝異,大師兄殷日敬?他不是在外游學嗎?
一個面容古板、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正在門口負手而立。
他緊皺眉頭,目光落在師弟手里牽著的小不點兒身上。
“左正極,此乃國子監重地,今日又是大考,你把家里孩子帶來做什么?成何體統!”
左正極心知這位大師兄個性最是古板,暗叫不好,急忙解釋:“大師兄誤會了!這位是……”
“你是誰啊?”團團仰起小臉,仰望著面前的大人:“我是夫子哦,來監考的,你擋著我的路了。”
殷日敬一怔:“放肆!你一乳臭未干的幼童,怎會是我國子監的夫子!你來監考?笑話!”
“大師兄!慎言!”左正極急得額角冒汗,“這位是崔祭酒新拜的師父,咱們的小師祖啊!”
“胡鬧!”殷日敬根本不信,只覺得荒謬至極,“師父他老人家德高望重,豈會行此兒戲之事!左正極,你再信口開河,休怪師兄我罰你!”
團團小嘴一撇:“原來,你是他的師兄啊!我徒弟的徒弟。”
“哼,連我都不認!等考完了,我去問崔代盛!”
殷日敬臉色鐵青:“大膽!竟敢直呼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!”
團團不再理他,拽了拽左正極的衣袖,“進去,不理這個笨木頭。”
左正極不敢耽擱,連忙牽著她走進了考場。
“抱我上去,哪天我得把這個桌子的腿弄掉一截,干嘛這么高啊!”
因為那是講課用的桌子啊!左正極心中嘆氣,抱起她,穩穩地放在了桌子上:“小師祖,您可坐穩了啊,千萬別掉下來。”
“知道啦!“團團調整姿勢,坐得筆直,望向下面的學生們,奶兇奶兇地開口:“都不許偷懶!好好考試!”
學生們雖然已經見慣了她坐在講臺上,但每次看到,還是會偷笑。
殷日敬站在門口,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弟對一個小娃娃畢恭畢敬,又驚訝地看到那小娃娃竟坐到夫子講課用的桌子上,氣得胸中一陣氣血翻涌。
“胡鬧!簡直是胡鬧!”他狠狠一甩袖子,轉身離去。
監考結束,團團找到崔代盛:“好累哦!我餓啦!坐得我屁屁都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