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程如安一身素衣,跪在供桌前。
寧王,蕭元珩,年三十有余,為當朝皇室旁支一脈的宗親。
曾是一名戰將,征戰沙場,軍功赫赫,封為寧王。
好不容易戰事結束,本該安享太平,寧王卻突然怪病纏身,纏綿病榻兩載有余。
太醫院的太醫們一聽到寧王府有請,都暗自搖頭,這一身的怪病,根本無從治起。
皇帝下旨張榜為他遍請天下名醫,卻皆束手無策。
王妃與寧王雖然情篤,卻膝下無出,府中的三個兒子皆是庶出,且各有頑疾,王妃終日郁郁,除了在祠堂燒香祈福,求列祖列宗保佑,早已別無他法。
她手中捻著香,唇色發白,口中不停喃喃。
“王爺為國征戰,鐵骨錚錚,不該受此磋磨。求祖宗保佑,讓他病痛得消,哪怕折我壽數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她說著說著,聲音哽咽:“府中三個孩兒,雖非我親生,卻也是王爺的血脈,但不知為何,他們也各有疾苦,我這個做嫡母的,無能為力,實在心焦。”
她頓了頓:“寧王府這些年,風雨飄搖,諸事不順,每況愈下。求祖宗開眼,指點迷津,給王府一條生路……”
禱告之后,她虔誠無比地將香輕輕插進了香爐。
轉身剛走到祠堂門口,便驚得倒退了兩步。
只見地上突然出現了無數小螞蟻,模模糊糊在地上組成了九個字。
團團,破道觀,京城西郊。
道觀?團團?那是什么?
程如安臉都嚇白了,身旁劉嬤嬤急忙扶住了她:“娘娘!這是?”
她僵了好一會兒,猛地回頭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無數個排位,咬了咬牙,無論是什么,死馬當活馬醫吧!
她站直了身子:“套車!去京城西郊,找這個破道觀!”
團團等啊等,等啊等,往日零星的香客今日竟一個也沒有。
她坐不住了,蹦起來就往外走:“道長爺爺!我出去玩啦!爹娘來了你讓他們等我一會兒啊!”
老道無奈:“那你早點兒回來啊!”
“知道啦!”
天色漸漸暗了,一輛馬車停在了道觀門口。
劉嬤嬤扶著程如安下了車:“娘娘,這都已經是第三個了,若仍找不到這位團團大師,今日便罷了吧,您也乏了。”
程如安點了點頭,二人走入了觀中。
老道見二人衣飾不凡:“請問,兩位貴人是敬香還是求簽?”
程如安搖了搖頭:“有勞道長了,請問此處是否有一位團團大師?”
老道一呆:“團團有,大師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