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弈看的直皺眉,這扭曲的詭異感,讓他很是不習慣。
“這老大莫非是某個流賊的首腦占據了縣城在此邀買人心?”嬴弈暗忖,若真是如此,那也別談合作了,他不介意晚上也去來個“行俠仗義”。
來到縣衙,門口圍了一群百姓,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。
嬴弈好奇的向門內望去目光不由得被這縣令吸引。
這縣令生著一雙桃花眼,只可惜眇了一目,戴著眼罩,滿臉絡腮胡,一條紫紅色的刀疤從左臉貫穿至右頰,在他皮膚細膩白皙的臉上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,顯得尤為猙獰可怖。
他歪戴著官帽,一身官服松松垮垮,斜躺在椅子上,雙腳搭在桌案上,用剩下的一只眼瞟著堂下跪著的一個婦人和一個青年男人。
“堂下何人擊鼓鳴冤?”
那縣令冷聲道,他聲音尖細不像是粗獷之人所能發出的聲音。似是刻意壓著嗓音說話。
“好漢,啊不不不,老爺。”堂下左側的一個只穿著中衣,留著幾縷鼠須身形肥胖的中年人畏畏縮縮道:“這狀告之人乃是周王氏,周王氏的丈夫被張小三所殺,殺人償命,證據確鑿。”
“嗯?本官問你了嗎?”那縣令獨眼斜了那中年人一眼。
“是是是,不敢,不敢。”那中年人戰戰兢兢道。
“你們有何冤屈?呈上來?”有差人接了訴狀呈上去。
“原來如此,張小三,鐵證如山,你還有什么話說?”那縣令道。
“秉老爺,殺父之仇九世可報,小人無話可說,甘愿受刑。”張小三決然道。
“很好,張小三為父報仇,殺死周吉情有可原,判張小三無罪釋放,結案!”
“青天大老爺,冤枉啊,民婦丈夫周吉被害,縣令怎能包庇兇手。”周王氏叩頭道。
門外看熱鬧的百姓一陣竊竊私語。
“你認為本官判決不公了?”那縣令淡淡道。
“民婦不敢。”周王氏低頭小聲道。
“張小三之父死于周吉之手,張小三為父報仇,出于孝心,有道是‘父債子還’那父仇子報于情于理都合理合法,有何不妥?”
“行了,都退下吧。”那縣令不耐煩的揮手。
嬴弈第一次見到有人斷案如此武斷,不由得目瞪口呆。
門口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散去,就在此時,兩個壯漢匆匆跑進大堂,指著嬴弈說了些什么。
那縣令霍然起身,指著嬴弈大喝:“抓住他!別讓他走了。”
登時一群壯漢和衙役沖上前將嬴弈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那縣令不緊不慢的從大堂出來,前方的壯漢紛紛讓出道來。
那縣令湊到嬴弈面前轉著圈上下打量,接著將眼罩拉到額頭上,睜著一雙勾魂奪魄的水汪汪的桃花眼在嬴弈身上來回逡巡。
時不時還沖著嬴弈眨一眨,要不是知道他是男人,光看到這個眼神就要被勾了魂去。
那縣令瞧了他半天,末了隨手一拉額頭上的眼罩,罩在另一只眼上,擺了擺手冷聲道:“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