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天開眼!我就說默兒是有造化的!能得蘇先生教導(dǎo),這是燒高香都求不來的好事!”
林大山也激動得咳了幾聲,臉上泛著紅光:
“好……太好了!蘇先生是真有大學(xué)問的,你能跟著他學(xué),比啥都強!
往后……往后總不至于像爹一樣,一輩子土里刨食了……”
夜深了,窗外寒風(fēng)呼嘯。
林默躺在炕上,聽著父母在另一頭壓低了聲音的絮語,睡意全無。
“…他爹,蘇先生肯收默兒,是天大的恩情。這拜師禮…可不能怠慢了。”
是母親周氏的聲音
“唉…是這個理兒…”
父親林大山的聲音沉悶,
“可…可咱家這光景…拿什么像樣的東西去敬先生?總不能…真就空著手吧?”
一陣沉默。
“要不…”周氏的聲音猶豫地響起,
“明日…我去村頭肖屠戶那兒,買二斤…不,四斤最肥的五花肉?
再…再打一壺好酒?林老頭那的酒雖濁,好歹是糧食釀的,比那酸澀的村釀強些…”
“肉…酒…”林大山喃喃重復(fù),似乎在盤算,
“怕是…不夠吧?我聽說鎮(zhèn)上的秀才老爺收學(xué)生,都得送束脩,
除此還有送臘肉的,有送干果的,還有送布匹的…蘇先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…”
“可…可咱哪買得起那些…”周氏的聲音更小了一些
“罷了!”林大山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,聲音粗糲卻堅決,
“明天一早,我去張屠戶那兒,割一條最好的后腿肉,肥瘦相間的!
再去林老頭那兒,打他藏在柜子最里頭那壇據(jù)說藏了三十年的‘好酒’!
貴就貴點!咱就豁出去這一回!
蘇先生對默兒有再造之恩,咱不能讓孩子在先生面前抬不起頭!”
周氏準備說點什么,“錢再想法子掙!”林大山打斷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