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
承基、辭憂像是犯了錯,垂下了腦袋,他們不約而同地攪著手指。
這小模樣要多可憐,有多可憐。
“娘親沒有怪你們,是不是,蠻蠻?”裴墨染望向云清婳。
“嗯。”她心不在焉地頷首。
兩個小包子倏地眼冒金光,抬起了小腦袋,什么煩惱都沒了。
“你們玩去吧!”裴墨染放下他們,示意王顯將他們帶下去。
人走后,裴墨染將云清婳扶到上首坐下,他殷勤地給她揉肩膀,“蠻蠻別想太多,你還擔(dān)心孩子日后不孝順不成?咱們又無需他們養(yǎng)老。”
他半玩笑道。
云清婳瞥了他一眼,日后兩個孩子若是混賬起來弒父你就老實(shí)了。
她開始有點(diǎn)母親的樣子了,作為他們的母親,她還是希望兩個孩子是正常的。
“夫君,你就慣他們吧,裴家都有謀權(quán)篡位的血統(tǒng),等他倆造反你就老實(shí)了。”她邊開玩笑,邊慵懶自如地倚靠在龍椅上。
“造反?父皇已然封承基為皇太孫,只要承基不出大錯,將來皇位就是承基的,他造自己的反不成?”他頓了頓,“至于辭憂,只要咱們好好疼愛、教養(yǎng)孩子,辭憂、承基一定不會決裂,絕不會像父皇跟裴玉珠一樣。”
“后宅又有幾位夫人懷孕了,以后的事誰說得準(zhǔn)?立儲不是小事,夫君要慎重。”她真誠地看著裴墨染。
當(dāng)然,她在故意以退為進(jìn)。
裴墨染難言地看著她,無奈道:“蠻蠻,自私一點(diǎn),你不想讓咱們的兒子做儲君?這種話以后別說了,我聽著心寒,就好像你把我當(dāng)外人。咱們是承基、辭憂的爹娘,有什么好東西,自然都要緊著他們。”
“我偏心辭憂跟承基,至于其他的孩子,我也會盡量一碗水端平。我最后明白了父皇的偏心,但也看透了他的涼薄與自私。他明明是可以對我好的,但他偏不善待我,就好像一切的錯都在皇后身上。”
云清婳點(diǎn)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會為承基掃清障礙,讓他將來順利繼位。”裴墨染的話鋒一轉(zhuǎn),“待父皇下葬,我便會趕裴云澈去就藩,讓他永不回京!他對你做的一切,我都記在心中,絕不會原諒。”
云清婳的心咯噔一響,裴云澈倘若真的去就藩,他豈不是萬事大吉了?
到時候天高皇帝遠(yuǎn),她還怎么要裴云澈的命?
“夫君放心放走他?”她還想勸,但擔(dān)心說漏了嘴,引得裴墨染懷疑,只能噤聲。
裴墨染的眉毛擰在一起,“這種無恥下流的混賬,留在眼皮子底下礙眼!若不是答應(yīng)過父皇不動他,我今晚恨不得就命人將他暗殺了。”
云清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。
那你倒是派人去做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