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他之前在路上隨手采摘的。
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視下,他走回火堆旁,從地上撿起一塊破損還算完整的陶罐碎片,用清水沖洗了一下。
然后,他把草藥放進陶片,又加入了一些清水。
他將陶片,小心地架在火堆的邊緣,用文火慢慢地烤著。
一股淡淡的藥味,開始在山洞里彌漫開來。
張彪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,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。
他知道,這藥,是為他準備的!
秦少瑯沒有看他,只是盯著那陶片里的藥汁,頭也不抬地吩咐了一句。
“等水開了,喝了它。”
“咕嘟……咕嘟……”
陶片里的水,開始冒泡。
一股混雜著泥土和草根的奇特氣味,在山洞中彌漫開來。
這味道,并不算好聞。
甚至有些刺鼻。
但對張彪來說,這卻是天底下最動人的芬芳。
他死死盯著那片在火焰上炙烤的陶片,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。
汗水,從他的額頭滲出,順著臉頰滑落,可他卻渾然不覺。
緊張。
期待。
還有一絲無法言喻的敬畏。
終于,陶片里的水被熬干了一半,剩下的藥汁變得有些粘稠。
秦少瑯收回了手。
他用兩根木棍,小心地將滾燙的陶片從火堆上夾了下來,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。
“喝了。”
他甚至沒有看張彪一眼,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張彪一個激靈,掙扎著就要爬起來。
“主人,我……”
“躺著。”
秦少瑯打斷了他。
他端起那片還冒著熱氣的陶片,走到張彪面前,蹲下。
那姿態,自然而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