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最后一片黑色的組織被切除,傷口里滲出鮮紅的血液時。
秦少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最危險的一步,完成了。
他扔掉小刀,拿起干凈的布,再次用烈酒將整個創面徹底清洗了一遍。
然后,他從酒盆里,用鑷子夾出了那根被浸泡過的繡花針,和白色的絲線。
“先生,您這是……?”
王鐵柱看著他手里的針線,忍不住問道。
“縫合?!?/p>
秦少瑯吐出兩個字。
他沒有再解釋。
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,他捏起針,穿好線。
然后,他用鑷子夾起傷口的一邊皮肉,將那根細細的繡花針,穩穩地刺了進去。
拉動絲線,穿過。
再刺入另一邊的皮肉。
拉緊。
打結。
他的動作,像是最熟練的繡娘,在繡一幅精美的畫卷。
只是這畫卷,是人的血肉。
一針,又一針。
那道原本深可見骨,血肉模糊的可怕傷口,在他的手下,竟然一點一點地,被完美地對合在了一起。
最后,他打上一個漂亮的外科結,剪斷了線頭。
整個過程,行云流水,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。
做完這一切,秦少瑯感覺一陣脫力,身體晃了晃。
他用手撐住床沿,才勉強站穩。
他將一些搗碎的草藥末,均勻地撒在縫合好的傷口上,最后,用干凈的麻布,一層一層地仔細包扎好。
“好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