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少-瑯的體力,仿佛沒有盡頭。
他始終保持著勻速,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。
前世在叢林里,背著幾十公斤的裝備,連續行軍三天三夜,都是家常便飯。
眼前這點路,對他來說,不過是熱身。
他的大腦,在高速運轉。
根據那些逃兵留下的痕跡,和白天時對地形的觀察,一幅青牙山的立體地圖,正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構建。
風向,濕度,植被分布……
所有的一切,都是有用的信息。
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。
秦少瑯再次抬起了手。
這一次,他沒有放下。
而是做了一個“蹲下”的手勢。
所有人,立刻矮下身子,藏在灌木和巖石的后面。
“先生,怎么了?”
趙武壓低了聲音,湊了過來,心臟提到了嗓子眼。
秦少瑯沒有回頭。
他指了指前方大約五十步外,一棵大樹的樹杈上。
“那里,有人。”
趙武和王鐵柱順著他指的方向,瞪大了眼睛,看了半天。
除了黑漆漆的樹影,他們什么也看不到。
“沒……沒看到啊,先生。”王鐵柱小聲說。
“呼吸。”
秦少瑯只說了兩個字。
在極致的安靜中,普通人或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。
但在秦少瑯的耳朵里,他能聽到五十步外,那隱藏在樹葉間的,另一個人的呼吸聲。
那呼吸,有些急促,帶著一絲不安。
是哨兵。
而且,是個緊張的哨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