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那個秦先生,他怎么還沒回來?”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,帶著一絲不易察的顫抖。
“該不會是……自己跑了吧?”另一個聲音接了上來,充滿了惡意與恐慌。
“閉嘴!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王鐵柱壓低了聲音怒斥道,“秦先生是去給咱們想辦法,他要是想跑,早一個人跑了,還用帶上我們這些累贅?”
“可這都多久了……這黑燈瞎火的,能有什么辦法?”
“就是啊,俺的娃已經渴得嘴唇都裂了……”
絕望的情緒像瘟疫一樣,在黑暗中悄然蔓延。
食物可以忍,但缺水的痛苦是實實在在的,它在不斷地摧垮人們的意志。
就連王鐵柱的心里,也開始打鼓。
他相信秦先生的人品,可他同樣知道,在這樣的絕境下,人力有時而窮。
就在這時,蘇瑾站了起來。
她清冷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了附近每一個人的耳朵里。
“他會回來的。”
簡單的五個字,沒有解釋,沒有安撫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騷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都看向這個一直沉默寡言,卻美得不像凡人的女子。
在他們的印象里,這是秦先生買回來的奴隸,是他的人。
她的話,在某種程度上,也代表了秦先生。
“所有人,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。”蘇瑾的聲音依舊清冷,“誰再敢胡言亂語,擾亂人心,等秦先生回來,第一個處置的就是你。”
她的語氣里,帶著一種與她柔弱外表截然不符的威嚴。
那種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氣度,在這一刻展露無遺。
原本還有些躁動的人,被她這么一喝,竟然真的都安靜了下來,一個個縮回了黑暗里。
王鐵柱有些詫異地看了蘇瑾一眼,心中對這位“秦夫人”的敬畏又深了一層。
而此刻,在山谷的最深處。
秦少瑯正半跪在一片陡峭的巖壁下。
他沒有點火,完全是靠著觸覺和前世積累的豐富地質學知識在行動。
一進入山谷深處,他就發現這里的空氣比谷口要濕潤得多。
這是一個好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