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戰(zhàn)室的門被推開,她的秘書臉色慘白地跑了進來,手里的平板電腦都在發(fā)抖。
“蘇董……您看……官方新聞……”
屏幕上,是一個國際醫(yī)療新聞發(fā)布會的直播畫面。一個金發(fā)碧眼的白人醫(yī)生,正站在發(fā)言臺前。他的胸牌上寫著“歐洲聯(lián)合神經科學研究中心,首席專家,菲利普博士”。
這是蘇悅重金聘請來為父親蘇文華治療的團隊負責人。
菲利普博士對著鏡頭,用一種沉痛的口吻宣布:“經過我們團隊長達一周的嚴密監(jiān)測與評估,我們非常遺憾地宣布,蘇文華先生,已于今日凌晨三點零七分,被確認為腦死亡。從醫(yī)學和法律層面上,他已經……逝世。”
作戰(zhàn)室里最后一點聲音也消失了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窗外,蘇氏集團大樓下,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起了人群。憤怒的股民舉著橫幅,高喊著“騙子”、“還錢”。幾個情緒激動的人開始向大樓投擲礦泉水瓶和雞蛋。
內外交困。
四面楚歌。
阿杰看著蘇悅的背影,那個永遠挺得筆直的背影,第一次顯得如此單薄。他想說點什么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,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走進了作戰(zhàn)室。他無視了周圍的一切,徑直走到蘇悅面前,遞過去一個密封的牛皮紙信封。
“魏處長的東西。”男人說完,轉身就走,毫不拖泥帶水。
蘇悅拆開信封。
里面沒有信,只有一張最普通的a4打印紙。
紙上沒有字,只有一個用黑色記號筆畫的簡筆畫。
一個簡單的三角形作為支點,一根長長的線條搭在上面,形成一個杠桿。
杠桿的一頭,畫著一個潦草的地球。
另一頭,畫著一個更潦草的小人。
就是這樣一幅畫。
蘇悅看著這幅畫,看了很久。周圍的喧囂,屏幕上的暴跌,窗外的叫罵,似乎都離她遠去了。她的世界里,只剩下這張畫。
一個杠桿,一個支點,一個小人,一個地球。
阿基米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