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,我全都說。”沈文博低著頭,聲音嘶啞。
“當年我的玩具廠瀕臨破產,我嫉妒林家的一切。我找到了陳默父親的生意對手,我們一起策劃了綁架,想要搞垮林氏集團。”
“那五十萬贖金呢?”霍驍問。
“我們拿到了錢。但在分贓的時候,我們起了爭執。”沈文博的身體開始發抖,“我失手殺了他,埋在了德安里。陳默看到了,他看到了……”
“所以你也殺了他?”
“我把他關在地下室,我不想殺他,但他一直在哭,一直在喊。我受不了了,我真的受不了了……”沈文博捂著臉,痛哭起來,“我把他埋了,告訴所有人孩子已經死了,撕票了。所有人都信了。”
二十年的罪惡,終于畫上了句號。
霍驍走出市局大樓,已經是深夜。
他拿出手機,翻找出蘇悅的號碼,撥了出去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“喂?霍大警官,抓到人了?”蘇悅的聲音里帶著笑意。
“抓到了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又立功了?”
霍驍沉默了一下,然后開口。“你現在有空嗎?”
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。“霍驍,你這是在約我?”
“吃個飯。”霍驍補充道,“就當是……謝謝你。”
“地址發我。”蘇悅干脆地回答。
半小時后,在一家深夜營業的燒烤店里,霍驍和蘇悅坐在嘈雜的人群中。
蘇悅脫掉了在奇點大廈穿的職業裝,換上了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,頭發隨意地扎著。
“我以為你會請我吃什么高級餐廳。”蘇悅用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烤串。
“這里方便。”霍驍說。
“也對,畢竟你剛發了工資。”蘇悅笑了起來。
這頓飯吃得很安靜,兩人沒有再聊案件。
霍驍看著對面那個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孩,腦子里閃過她跳河時的決絕,提供線索時的自信,還有在醫院里手臂纏著繃帶的模樣。
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,遠比想象中要多。
吃完飯,蘇悅開車送霍驍回單身宿舍。
車停在宿舍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