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康帝端坐龍椅,面色威嚴,高聲發問:
“陳淵,你可知罪?”
陳淵當然不認。
“敢問父皇,兒臣何罪之有?”
戶部侍郎王純瞬間跳了出來,指著陳淵的鼻子開始大聲喝罵:“二皇子殿下,事到如今,你還敢否認?”
“你勾結蕭家走私販賣鹽鐵的賬本俱都在此,鐵證如山!”
他不知從哪兒掏出厚厚一冊賬本,當做證據呈交上去。
上面清晰地記載著蕭家偷偷賣了多少鹽,而朝廷的稅收賬冊上面卻完全沒有。
陳淵接過賬冊,掃了一眼,就將其扔到一邊。
“誰說多賣了鹽就是走私?”
“朝廷給予蕭家鹽鐵專營之權,征稅也只是針對于鹽礦的開采,至于后續加工,是完全不管的,蕭家多賣,那是他的本事。”
“王大人,枉你身為戶部侍郎,竟然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搞不懂,真是可笑!”
太康朝雖然對鹽鐵管得很嚴,但只限于源頭生產環節。
至于后續的加工和交易,確實很難面面俱到。
官府沒有那么多人手,也沒有那么多精力。
一般發現鹽礦后,會開出定額的鹽引,定額收稅,然后交給商人開采販賣。
說到底還是為了錢袋子,只要稅收到手,其他就放任自流。
這一流程,所有官員都知道。
身為戶部侍郎的王純,更不可能不懂。
“荒唐!”王純滿臉怒容,顯然不認可陳淵的話:“你這是詭辯!”
“蕭家賣的鹽竟然比開采的還多,這怎么可能?”
“除非他摻假,往官鹽里面加沙子,可這同樣屬于販賣私鹽,甚至罪加一等!”
倒不是朝廷多在乎百姓吃的鹽純不純、有沒有摻雜質。
而是這樣就屬于偷稅了。
少了國庫的銀子,當然罪無可恕。
太康帝瞇著眼睛,看著下面眾人的爭吵,依舊面無表情,只是轉頭向身邊的大太監開口發問:
“劉忠,市面上的官鹽可摻有雜質?”
這是完全瞞不了人的,只要隨便一查,就可知結果。
劉忠負責替太康帝探查內外,耳目敏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