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,臣以為,江尚書所言,乍聽之下,確有道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李子揚話鋒一轉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江尚書可曾想過。”
“這天底下,有哪個反賊會把自己干的‘壞事’,用四百里加急,快馬加鞭地送到京城來?”
“還哭著喊著,求太后您砍他腦袋的?”
“這哪是謀反?這分明是忠臣的‘引頸受戮’之舉啊!”
江泰臉色一僵,冷哼道:“李大人,你這話未免也太抬舉李萬年了吧!他分明是……”
“江尚書!”
李子揚直接打斷了他,隨后向太后請示:
“臣斗膽,想拿起幾封奏疏。”
太后沒多說什么,只是點頭應允。
李子揚見狀,走上前,伸手從小幾上拿起幾份關于南方流民的奏疏,在手里拍了拍。
“江尚書,您好好看看這些!”
“青州、徐州、兗州!流民四起,嘯聚山林,攻破縣城,化為匪患!地方官府束手無策,朝廷焦頭爛額!”
“再看看李將軍那里!”
“李將軍把幾萬張等著吃飯的嘴,變成了幾萬雙開荒種田的手!”
“他無需讓朝廷再多派一兵一卒、一粒糧食,就把一場天大的禍亂消弭于無形!”
“這難道不是為朝廷分憂?不是天大的功勞嗎?!”
說完,李子揚猛地轉頭,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江泰。
“我倒想請問江尚書!”
“如果李將軍這么干是反賊,那南邊那些眼睜睜看著流民變成土匪,什么都不干的官吏們,他們算什么?”
“嗷嗷待哺的忠臣嗎?!”
“你!”
李子揚的這句話殺傷力太強了,江泰被這話噎得滿臉通紅,胸口劇烈起伏,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。
是啊,跟南邊那些糜爛的局勢比起來,李萬年這處理,雖然逾矩,但確實是實打實的在解決問題!
李子揚卻根本沒有停嘴的想法,繼續說道:
“更何況,那一百三十二套私藏鐵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