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管他,繼續念下一封奏疏。”
她說著,目光落在了第三份奏疏上。
老太監極有眼色的立馬將奏疏拿起,不過,在看到是誰寫的奏疏后,他沒有立即念,而是小聲的說了句:
“太后娘娘,這份奏疏,是燕王的。”
“哦?燕王的?”太后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,輕佻了一下眉頭。
隨后道:“先不念,拿來給我看看。”
老太監聞言,立即將手上拿著的奏疏,躬身遞交給了太后娘娘。
太后接過,臉上有幾分鄭重。
燕王……
是諸多藩王里,她最關心的。
相比于代王的諂媚和寧王的滑頭,這個手握軍功,在軍中頗有威望的藩王,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。
她展開奏疏,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。
漸漸地,她臉上那慵懶的神色收斂了。
眉頭,也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。
一旁的江泰時刻注意著太后的表情,見她面色不對,心中一緊,立刻踏前一步,聲如洪鐘!
“太后!莫不是燕王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?”
他眼中殺氣畢露,狠狠道:
“燕王久在軍旅,兇悍善戰,素有威名!”
“若他真敢出言不遜,便是心懷怨望,圖謀不軌!”
“臣請命,即刻調集京營兵馬,聯合北境邊軍,南北夾擊,先發制人,一舉蕩平燕王府,以絕后患!”
“江尚書,稍安勿躁。”
太后頭也沒抬,只是淡淡地吐出幾個字。
江泰還想再說什么,但嘴張了張,卻沒再吐出一個字來。
暖閣內,再次陷入安靜。
只有太后翻閱奏疏的輕微沙沙聲。
許久。
太后才終于將那份奏疏緩緩放下,閉上眼,靠在軟榻上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江泰和李子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太后才重新睜開眼。
只是,她眼中非但沒有江泰預想中的雷霆之怒,反而帶著一抹……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意味。
“這份奏疏,寫得很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