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自己現在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。
進一步,是萬丈榮光。
退一步,是萬劫不復。
他沒有選擇。
他只能硬著頭皮,走下去。
一場宴席,直吃到月上中天,才漸漸散去。
蘇德喝得酩酊大醉,被下人攙扶著送回了書房。
他揮退了所有的下人,一個人,頹然地坐在冰冷的太師椅上。
窗外,月光如水,灑在書案上,將那方上好的端硯,照得一片清冷。
蘇德看著那方硯臺,腦子里,卻是一片混亂。
不行,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。
他猛地站起身,走到書案前,鋪開一張信紙。
他要寫信!
他要立刻給宮里的女兒寫信,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!
他提起筆,飽蘸濃墨,手卻在微微顫抖。
該怎么寫?
直接問嗎?
“虞兒,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?”
不行!
這話要是寫在紙上,萬一被人截了去,那就是天大的罪證!
那該怎么問?
蘇德急得在書房里來回踱步,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。
他想了許久,還是覺得不妥。
寫信,太危險了。
宮里人多眼雜,誰知道這信能不能安安全全地送到女兒手上?
就算送到了,女兒的回信,又能不能安安全全全地送出來?
這中間但凡出了任何一點差錯,他蘇家,就完了。
那怎么辦?
派人進宮去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