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淵的右手如同鐵鉗,精準無比地攥住了灰牙撐在地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。
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廢話,指骨發力,用力一擰,只聽到“咔嚓”“咔嚓”兩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脆響。
只見灰牙那兩根手指瞬間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后翻折過去,白森森的斷骨茬刺破了他的皮膚,鮮血汩汩地涌出。
正所謂十指連心,再硬的骨頭在斷指面前也得折服!
灰牙此刻像一條被丟上岸的魚,猛地向上彈起,又被身后兩個粗壯的婦人死死壓了回去。
他全身篩糠般劇烈地抖動著,喉嚨里發出“嗬嗬”的抽氣聲,眼珠暴凸,幾乎要擠出眼眶,巨大的痛苦讓他瞬間失聲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李子淵的手并未松開,反而更加用力地攥住那兩根扭曲變形,血肉模糊的手指,仿佛剛才捏碎的只是一段朽木。
他沒有那么多的耐心,聲音低沉平緩,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石頭砸在灰牙的心坎上。
“吵死了,最后問你一次,是誰派你們來的?目的是什么?不說,我就把你剩下的手指,腳趾,一根一根慢慢捏碎,然后是你全身的骨頭!”
劇痛如同洶涌的潮水沖擊著灰牙的神經,他從小在叢林法則中長大,兇狠、狡詐、殘忍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本能,但從未遭遇過如此冷酷的手段。
眼前這個漢人首領,他根本不是在審問,而是在嚴刑逼供,他嘴里的“鼠神”在這種物理層面的疼痛下,顯得是如此蒼白無力。
很快他的意志在劇痛和恐懼下轟然崩塌,再也硬氣不起來。
“我說,我說……”
灰牙拼命地叫著,鼻涕眼淚糊滿了丑陋的臉頰,幾乎是用變調的嗓音嘶吼出來。
“是吱喳大人,他……他是我們鼠峒的首領。”
“蛇……蛇峒的殘兵逃到我們寨子,說……說你們漢人毀滅了他們的部落,吱喳大人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少人?于是,于是就……就派我過來試探,順便看看你們的實力……”
他說得語無倫次,但關鍵的信息已經如同倒豆子般吐了出來,身體因持續的劇痛和巨大的恐懼而劇烈地痙攣著。
“鼠峒……你們真是找死啊!”
李子淵咀嚼著這兩個字,攥著斷指的手終于緩緩松開,灰牙像一灘爛泥,無力地癱倒在地上,只剩下痛苦的呻吟。
一股無形令人窒息的寒意,以李子淵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。
只見周圍篝火的光焰,似乎都被這股冰冷的殺氣給壓得東倒西歪的,而篝火旁圍著的幾十個女人,無論是剛才還義憤填膺的林紅袖,還是臉色發白的蘇婉,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,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李子淵緩緩直起身,目光一一掃過篝火映照下那一張張或緊張,或驚懼,或憤怒的俏臉。
他的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穿透黑暗。
“集訓第一階段結束,效果如何,你們用實戰來告訴我,從明天開始,我會給你們打造合適的武器,三天后,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!”
林紅袖還有其他女人的眼神,從最初的驚愕,到開始燃起一種緊張和興奮的光芒,此時此刻,竟然沒有一個人害怕。
復仇的火焰,已經被李子淵被點燃。
接下來的三天,山谷營地徹底化身為一個緊張高效的兵工廠,沒有熱武器,沒有鐵,李子淵只能用竹子代替,憑借腦海中的現代知識,硬是用竹子弄出了手弩和簡陋的復合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