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直接問,但可以委婉地套套話。
王爵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,話鋒一轉(zhuǎn),“張奎啊,不是我不給你機會。只是你得知道珍惜,得證明你確實改過自新了,還要證明對我有用,對吧?”
張奎聽得似懂非懂,連忙點頭如搗蒜,“那是!王令史有事您吩咐,干什么都行!”
王爵湊近了些,聲音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意味,“你看啊,咱們這黑石營,表面上看著平靜,底下的事兒啊,復(fù)雜著呢。我如今管著這攤子,也得方方面面都打點到,不能出紕漏。尤其是吳大人最近的喜好、動向,你以前跟他走得近,應(yīng)該多少知道點吧?比如說,他除了愛財,還有沒有別的什么特別的嗜好?”
張奎愣了一下,小眼睛眨巴著,似乎在努力消化王爵的話,并判斷其意圖。
他撓了撓他那油膩的頭發(fā),努力回憶著,“吳大人……嗜好?除了撈錢,好像就愛喝兩口小酒,聽說偶爾還會去營壘那邊……別的……”
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“王令史,不瞞您說,我就是個殺豬的粗人,吳仁義那老狐貍精著呢,他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,我哪能摸得清啊?以前也就是送點肉啊錢啊,維持個面子情,深層次的東西,他根本不會讓我知道。最近我自個兒都焦頭爛額,更沒留意他那邊了……”
王爵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,見他不似作偽,心中略有失望,但也在意料之中。
吳仁義那種老狐貍,就算真有什么秘密,也不會輕易讓張奎這種角色知曉。
不過,張奎這條線,或許還有點用。
王爵拍了拍張奎的肩膀,“行了,你的難處我知道了。肉攤的事兒嘛……我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張奎聞言,眼中瞬間爆發(fā)出驚喜的光芒。
“但是!”王爵語氣一轉(zhuǎn),帶著不容置疑的權(quán)威,“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(xiàn)!是不是真的老實了,是不是真的懂事了。心里得有個數(shù)!明白嗎?”
“明白!明白!太明白了!”張奎激動得差點要給王爵跪下。
“王令史您放心!我張奎以后就是您的人!您指東我絕不往西!一定好好表現(xiàn)!”
“嗯。”王爵滿意地點點頭,揮揮手,“先回去吧,等我消息。”
“哎!哎!謝謝王令史!謝謝王大哥!”
張奎千恩萬謝,點頭哈腰地退后幾步,這才轉(zhuǎn)身走了。
看著張奎消失在土墻后,王爵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深思。
雖然沒直接從張奎嘴里套出關(guān)于吳仁義的確切秘密。
但至少,初步掌握了一條可能有用的暗線。
張奎為了要回肉攤,以后少不了要來巴結(jié)自己。
或許能在不經(jīng)意間,泄露些有用的信息,但不能操之過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