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關鍵的是,當他說出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,引出那一句堪稱絕妙的詩句時。
江崇業唯有一種感覺,那便是此刻的江云帆,已然徹底變了一個人!
江云帆微微抬眼,與他四目相對:“當然——不全是!”
“不全是?”
什么叫不全是?難不成還能留著身體,只換了個腦子?
江崇業顯然沒聽過這樣的說法,不過江云帆那似笑非笑,又帶著冷漠的表情,總讓他有種心慌的感覺。
他頓了頓,沉下聲道:“云帆吶……你也不要怪阿公,當初讓你離開江家,實屬無奈之舉,畢竟不給許家一個交代,我們又如何能繼續在江城立足?”
“而且阿公不是也說了嗎,只要你多多努力,取得一定的成就,隨時都可以重回江家。”
“就好比如今,阿公覺得你足夠努力了,同以前也是天差地別,所以我是同意你回來的啊!”
“噗……”
江云帆一個沒繃住,笑了。
那笑聲又冷又輕蔑:“老東西,我剛才說的話你好像沒聽明白?那我就再說一次,記住,你眼里的江云帆,早在三個月以前,就已經被你亂棍打死在那個深夜里了!”
江崇業神色一怔,表情有些恍然。
“如今的我,與你江家沒有半點干系,也不稀罕進這臭窩,今天之所以來,除了探望祖母還有一事,那就是找你江老頭索要賠償!”
江云帆并不害怕講出真相,就算告訴別人以前的自己已經死了,也不會有人猜測他是穿越而來。
畢竟穿越這種概念,對于大乾這種文明程度的人來說,還是太超前了。
江崇業確實萬萬沒想到,江云帆居然會拒絕自己的邀請,選擇不回江家。
只是他也好奇:“什么賠償?”
“八十個板子,造成的傷殘補償費,醫療費,藥物費,營養費,以及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,一樣不能少!別說江家生我養我這種話,我與江瀅的衣食住行,從來都是依靠父兄的俸祿,并未花你一錢半子兒!”
反正也跟江家人攤牌了,那么該要的補償,全都得要。
倒不是江云帆貪財,只是若能從江家身上啃下一口,能讓對方肉疼的同時,也宣誓著對抗的勝利。
江崇業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被江云帆給威脅到!
沒辦法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只得咽下一口氣:“好,那你說說,這些所謂的什么什么費,需要多少銀兩!”
“我說了不算,不如讓在場資歷最深、名望最大的人出面做個評斷。”
“資歷最深,名望最大的人?”
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移到沈遠修臉上。
毫無疑問,作為“江南雙杰”之一,天下學子心中的文學泰斗,南毅王府的幕僚之首,沈老大儒便是在場最具資歷名望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