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昔日黑風口一戰,若有此等利器,豈容韃子那般輕易遁走?下次遭遇,定要讓他們嘗盡火焚之苦!”
趙起將軍則更關注另一層面:“這沿河筑冰墻之策雖妙,然防線漫長,耗費人力物力恐難估量。”
秦猛對此已有思量,幽州界河防線綿延數百里,冰期將至,短期內,全線修筑確不現實。
他進而闡述:“冰墻無需處處皆筑,可重點設于村坊密集之處,串聯各堡、各寨,輔以多建瞭望樓,多蓄猛犬。”
“白日,可法度,保家衛國,豈敢濫用職權,授人以柄?”
秦猛說得正氣凜然,慷慨激昂。
然而,在座諸將瞠目結舌,誰不知這廝膽大包天?
月前區區一小卒,就敢一槍格殺巡檢使臣!
此刻無不嘴角抽搐,強忍笑意。
但見他拿出的公文證鑿齊全,官府大印赫然在目,言之成理,持之有故,竟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。
趙起瞧著秦猛這副“忠臣良將”的模樣,又特別能說,只覺額角青筋微跳,腦殼隱隱作痛。
他本欲問清原委,稍作敲打,告誡其不可肆無忌憚。
然而,面對這白紙黑字、官印清晰的文書,實在無從指摘。
總不能將那已赴黃泉的劉家人提來對質。
最終,趙起只得無奈擺手:“罷了,罷了!你倒是生就一張伶牙俐齒。然而,往后行事,必須申報,不可亂來,心中自有分寸便好。”
“末將遵命!”秦猛暗自長舒一口氣。
他豈是那貪圖產業之人?
實則是蘆葦堡待重修,雙渦堡需加固,若是苦等朝廷的錢糧撥付,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。
出此下策,實屬無奈。
唯有行此霹靂手段,斂財以解軍寨升格之燃眉之急。
這搞死惡霸,取其不義之財以資軍用。南河鎮劉德才既已倒下,劉德福便是下一個目標。
而那董襲,若不意外,亦將步其后塵。
“且慢!”趙將軍見秦猛面露輕松,似欲將此事輕描淡寫揭過,他眉頭一揚,話鋒陡然一轉。
“本將記得,劉家產業中,似有一處赤鐵礦,儲量頗豐,往日不少礦石都售往帥司,其地似乎位于……”
“白松嶺!”趙平與周揚異口同聲提醒。
“正是。”趙起頷首,目光意味深長地投向秦猛,“白松嶺那座赤鐵礦,莫非也已落入你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