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猛子哥?”李恒愣了愣,聽到這熟悉的叫法,心里的緊張頓時消了大半。
他上下打量著秦猛,發現昔日的玩伴懵懂的眼神早已不同,銳利如刀,周身還透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勢,哪還有半分當年的憨傻?
秦猛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空位:“坐,一起吃。”
兩人邊吃邊聊,秦猛話鋒一轉,說起正事:“現在戍堡升格為軍寨,你要是愿意回邊寨。
我給你留個書吏的位置,協助寨衙起草簽發公文、處理寨里的事,不比在外頭漂泊求學強?”
李恒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,想起這些年求學的坎坷,又看著秦猛真誠的眼神,終是點了點頭。
“猛子哥,老頭子也跟我說過,這條路不好走,比不過那些有錢有勢的人,我跟你回邊寨。”
在他看來,邊陲之地日子雖苦、雖危險,但有熟人相伴,有實事可做,總比在功名路上空耗光陰強。
“好……”秦猛露出個笑臉,正欲說些寨子內的事兒。
突然,伙房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不久后,王善領著親兵抬著一名軍漢沖入伙房。
王良立刻帶著隊伍拉起警戒線。
“不好…不好啦,大人,出大事兒了!”
那軍漢叫孫錢,是南河戍堡原住民,見到秦猛,掙扎著雙腳落地,腳步踉蹌地跑過來匯報。
秦猛瞳孔劇烈收縮,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——他看到這漢子臉頰、嘴唇被凍得開裂,頭發散亂,雙腿根部更是已經磨得血肉模糊。
這些痕跡,明顯是長時間騎馬狂奔趕路造成的。
“兄弟,不要急,慢慢說。”秦猛箭步上前攙扶住他。
“大人,事態緊急。”孫錢強撐起精神,湊到秦猛耳邊,聲音急促卻清晰:“我們成功奪下冷艷山,二當家韓勇和劉三也投奔了我們。
可沒想到的是,幽州地方軍隊緊隨而來滅口,現在山寨被圍,具體情況不明,不容樂觀……”
又是這幽州地方軍隊?
秦猛眼中殺機暴漲,待問清楚情況后,卻又逐漸冷靜下來。
他拍拍孫錢的肩膀:“兄弟放心,會沒事的。”
隨后高聲吩咐:“來人,快把孫錢兄弟抬下去救治,再做些肉粥給他補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