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月娘臉頰驟紅,想抽手卻掙脫不得。
“猛子哥,別……放開……”她的聲音細若蚊蠅,心中卻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怕什么?我們早已是夫妻,只差一場婚禮。”
秦猛把女人帶入懷中,低頭與她對視,目光灼灼。
“等掃滅蠅營狗茍之輩,便用八抬大轎,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,讓你堂堂正正做秦夫人。”
陳月娘心跳如鼓,羞得耳根通紅,卻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眼中泛起淚光。
秦猛勾起她的下巴,正要俯身——
“大人,不好了——陳老三撐不住了!”院外傳來慌亂的喊聲。
秦猛動作一頓,沒能親吻下去。
陳月娘如受驚小鹿般跳開,面紅耳赤地嗔他一眼。
“日,真不是時候。”秦猛咬牙瞪眼,旋即肅容:“陳老三?我記得,是腹部受傷那個戍卒?”
“快去看看吧!”陳月娘也斂起羞澀,急聲道。
她記得那個年輕士卒,不過二十來歲年紀,幾日前,抬回來時腹部被劃開長長一道口子,慘不忍睹。
兩人快步出院,正見秦小蕓與王艷停下晨練。
一名藥童慌慌張張跑入院中,氣喘吁吁地說明陳老三撐不過今日,秦猛帶人迅速趕過去。
醫療所內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傷員陳老三躺在板鋪上氣息奄奄,腹間紗布已被血膿浸透,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彌漫整個房間。
他腹部傷口顯然已經感染,膿血不斷滲出,臉色灰敗如土。
北地冬季傷口本不易惡化,但一旦惡化便極為兇險。
醫官唐博搖頭嘆息:“創口撕裂太大,藥石無靈…回天乏力。”
“為何不縫合傷口?”秦猛皺眉喝問。
唐博面上閃過尷尬之色:“原本想試縫合之術,針具羊腸線皆已備好,可我……不善縫補。
軍中戍卒無人精通針線,尋來的婦人又膽怯怕事,試了幾次皆未能成。”
一片沉寂中,陳月娘忽然上前:“猛子哥,讓我試試吧。”
眾人目光齊聚于她。
這女子外表柔婉,內里卻剛韌。
——為撐起秦家。她曾獨入深山采藥、夜半方歸,面對狼群跳河逃脫,膽識勝過許多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