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智取龍牙鎮(zhèn)（第2頁）

那文士捏著空酒杯的手指頓了頓，動作帶著一種突兀的僵硬。

他抬起臉，那雙先前顯得有些渾濁的眸子，此刻卻清亮了幾分，重新將趙羽上下打量。

“懂點(diǎn)皮毛，混口飯吃。”

他的聲音里，那股子刻意裝出來的醉意淡了不少。

“客官面生，也是來這龍牙鎮(zhèn)討生活的？”

“嗯，差不多。”趙羽扯了下嘴角，算是笑了笑，“剛來，覺得這地方…有點(diǎn)意思。”

“有意思？”長衫文士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嗤笑，搖了搖頭，動作帶著點(diǎn)自嘲。

“黃沙埋人，土匪遍地，當(dāng)官的比土匪還狠，有啥意思？混吃等死罷了。”

“等死的地方，未必就翻不了身。”趙羽的聲音不高，卻像顆石子投進(jìn)死水，“棋下死了，換條路走走，說不定就活了。”

長衫文士捏著杯子的手指驀地收緊。

他再次看向趙羽，那份審視里，多了些別的東西。

眼前這年輕人，穿著普通布衣，可那份從容，那份鎮(zhèn)定，絕不是尋常跑江湖的。

“哦？閣下有什么高見？”

“高見沒有。”趙羽端起那碗渾濁的水，輕輕晃了晃，看著水里的沉淀物起起落落。

“就是覺得，這水渾了，才好摸魚。龍牙鎮(zhèn)是破，可它卡著一條廢了的西邊老路。膽子大點(diǎn)，看得遠(yuǎn)點(diǎn)，未必不能把這死水?dāng)嚮盍恕！?/p>

文士臉上的醉態(tài)和譏誚徹底散去。

他定定地看著趙羽，半晌，忽然低聲笑了，那笑聲有些沙啞，卻不再頹唐。

“有意思，真有意思。閣下是想……在這渾水里摸魚？”

“不。”趙羽迎著他的注視，吐字清晰，“我是想讓這渾水，變成清泉。讓這死局，變成活棋。”

周遭的喧囂似乎都退遠(yuǎn)了。

文士沉默著，許久，才緩緩開口：“閣下如何稱呼？”

“趙羽。”

“趙羽……”文士重復(fù)著這個(gè)名字，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，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復(fù)雜，“安邊將軍，趙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