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北京的房,跟不要錢似的!
余磊端起自己那只印著神華Logo的黑茶杯,喝了口溫掉的茶。
他來北京才半年,租住在五環外的東壩老房子里,每月房租五千,實報實銷。
買房這事兒,他之前想都沒敢想,柳州老家縣城的房子才五千一平,北京動輒四五萬的單價,對他來說跟天文數字沒差。
他覺得林琴也差不多,遲早還會回家的,“分流嘛”,北京就是過渡的地方,“學知識”,“長見識”。
不過,分配到北京的外地青年,最近都掙扎的不行。
北京大學的黃海波,最近臉色一直都很難看。
房價一天一個價。
手里還沒錢,借都來不及。
上班都心不在焉。
叮鈴鈴!
正愣神呢,辦公桌上的座機突然響了,是研究生同學彭陽打來的,他天津供電局的。
電話那頭的聲音,開口就急慌了:“磊子!手頭有沒有錢,借我點。”
按道理說,他單位還行,估計也是家里沒人資助,天津房價也不低三萬多。
“你在四惠上班,知不知道東二旗那邊的售樓處還能不能排號?我昨兒半夜從天津趕過來,在昌平的售樓處蹲了一宿,結果今早被告知首付比例要提,我還差五萬,你能不能……”
天津到北京的?
“為了娃。”
余磊握著聽筒,聽著彭陽無倫次的“娃都沒有”,你說“為了娃”。
彭陽跟他一樣,都是外地人,窮苦家庭出身,不過,彭陽河北定州的,一米八五的個子。
進了天津供電局,就找了一個好老婆,好丈人,人家電力世家。救濟這么一個鳳凰男,輕輕松松的,不過娃跟女方姓。
交易嘛。
總得有得有失的。
又不少啥器官,一個姓無所謂。
這不寶馬開上了。
去年剛結婚,想著在北京買個房,可這房價一天一個樣,幾萬幾萬的漲啊,“恐怖片”。
“我也沒錢,”余磊只能實話實說,“錢借給富強了。你懂的,愛莫能助。”
彭陽很知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