濃重的血腥味鉆入鼻腔,混合著硝煙的刺鼻氣味,讓他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喉嚨發緊。
雖然比第一次在黑市為了救小丫而殺人時好了太多,后面他更是親手結果了茍家福。
但一次性了結這么多人,視覺和嗅覺上的沖擊還是讓他產生了強烈的生理不適。
他強迫自己站穩,目光掃過洞內外橫七豎八的尸體。
“這些人該死!”
他低聲對自己說,像是在堅定信念,“他們勾結外敵,圖謀不軌,死有余辜!”
“我不殺他們,他們就會發現這里的秘密,后果不堪設想!我是在保護更多的人!”
他不停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,試圖壓下那股惡心和不適感。
最終,他嘆息一聲,帶著一絲感慨和敬畏。
“真不知道,當年那些抗戰的先輩們,是怎么在那種尸山血海、日日夜夜的廝殺中堅持下來的……”
他今天只是解決了六個該死之人,心里就如此波動。
而當年的那些人,面對的是無數武裝到牙齒的侵略者,經歷的殘酷遠超他的想象。
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,更大的難題擺在了眼前。
人,是殺完了。
但麻煩,才剛剛開始。
老煙頭臨死前的話,像一根根毒刺,扎進了他的心里。
這些人是有組織、有計劃的行動小隊。
他們規定了時間沒有回去,上面的人肯定會起疑,必然會追查到這片區域!
更重要的是,老煙頭反復強調,他們背后有人!
有官方的人!
而且不止一個!
甚至牽扯到了市里、縣城的一些領導!
再加上錢貴他們投資飯店,確實是走了市里某些領導的門路,這是鄭衛東親口說過的。
這幾條線索交織在一起,讓陳野感到一陣心驚肉跳。
他現在徹底陷入了兩難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