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靳太醫喜歡清靜,他身邊不用安排太多人,左右他也不是來醫病的。”
王氏道:“那陛下派他來做什么?”
季淮川瞇眼,想起姜綰昨夜的吩咐,低聲吐出兩個字:“監視。”
“監視誰?”王氏嚇了一跳。
“噓。”季淮川道,“咱們府上只需一切如常,尋常度日即可,剩下的事,就交給我和表妹吧。”
王氏越聽越糊涂:“阿綰?這與她又有何關系?”
“母親聽我的便是。”
季淮川道。
“只有完成此事,父親的病才能真正痊愈。”
季嶸被接回家的消息,很快便傳到了將軍府。
元老夫人得知此事,緊繃了一晚的心神終于放松了。
吳嬤嬤端來一碗參湯,笑著道:“奴婢就說老夫人是多想了,陛下這么快就放了季嶸,定然是沒有疑心昨夜之事,您可以放心了。”
元老夫人點頭:“看來是虛驚一場。”
昨夜那股奇異的味道,的確令她十分緊張。
而后細細一想,能在她眼皮下耍花招的,滿京城中未必能找得出一人。
或許季嶸昨夜的失控,只是一個巧合。
“季嶸狀況如何?”她問。
“應當還是老樣子。”吳嬤嬤道,“聽說陛下派了一位太醫隨診,跟著住進了季府。”
“是哪位太醫?”元老夫人問。
吳嬤嬤答:“宮中并未透露太醫的身份,只派了一頂小轎送進季府。”
元老夫人皺起眉,從前為季嶸診脈的是孫太醫,醫術平平,便是他診斷季嶸為癔癥。
若還是孫太醫,她沒什么可擔心的。
怕就怕陛下突然換了人。
元老夫人道:“你親自打聽此事。”
說罷,吩咐道。
“繞著彎打聽,別讓人察覺了。”
“老夫人的意思是?”
“關于季家的事,要小心對待,不可松懈。”元老夫人道,“另外,這幾日斷了與季家的接觸,不許私自靠近季府,免被人發現端倪。”
吳嬤嬤見她語氣鄭重,立即去辦了。
她從前收買過季府的幾個家丁,可有了元老夫人的提醒,她不敢輕易去季府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