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卿不置可否,她抿唇笑著,靜靜地回望著程夙。
“你是太輕敵了!”
程夙眼底滿是嘲弄,他不禁笑了起來。
“呵,是,是我輕敵了。”
他大錯特錯。
一步走錯,滿盤皆輸。
他自以為的主動進攻,實則是被容卿引著,一步步地掉入她設好的陷阱。
他以為自己是個獵人,她是獵物。
殊不知,真正的獵人,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。
笑聲勾動了他喉嚨里的癢意,程夙忍不住又咳嗽起來。
這次,盡管他咳得幾乎要斷氣,容卿也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程夙咳得臉色漲紅,“咳咳咳,以前容太傅曾把你當做男子般夸贊過……我當時聽了嗤之以鼻,只以為那是他一片愛女之心,故意夸大其詞。如今想來,是我太自負……”
容太傅曾不止一次,略帶惋惜地對程夙說,‘可惜卿兒是一個女子之身,若她是男子,憑著她的聰慧……定然會封侯拜相……’
他每次聽了,面上一派附和順從,心里卻嘲諷無比。
一介女子之身,還想封侯拜相?未免太過荒唐。
人人都說,容太傅學富五車,家學淵博,卻不想他竟如此膚淺庸俗,愛女愛到,幾乎要瘋魔的地步了。
程夙想起,自己曾經那些幼稚的看法,他就覺得很是羞愧。
他的眼睛通紅的厲害:“是我對不起容太傅。”
“現在落到這個結局,是我活該!”
容卿靜靜的聽著,沒有任何的回應。
幽靜的內室,清清楚楚地回蕩著程夙的嗚咽痛哭聲音。
聽了許久,容卿都沒聽到,她想聽的答案。
她不由得輕嘆一聲。
緩緩地開口:“所以程夙,到了這個時候,你該告訴我……你背后的人,究竟是誰了吧?”
程夙眼眸低垂,他陷入了沉默。
便連之前痛苦懺悔的嗚咽聲音,也跟著靜止。
容卿看著他,眼底漸漸地漫上恨意。
“你還不肯說出真相?”
“你背后的人,非但沒救你,反而派人來殺你,他根本就不想讓你活。若不是我……你已經死了,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。”
“程夙,告訴我……你背后的人,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