揚州,慶王府。
書房中。
看完手中一封密信后,林天慶暴怒不已,甩手將桌上的硯臺砸在跪在桌前的一名斥候兵身上。
斥候兵頓時頭破血流,卻莫敢哼聲,任憑鮮血染紅甲胄。
“廢物!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!”
“田齊親自出馬,帶領兩千大軍,且有徐州守軍步卒策應支援,竟拿不下區區一個幾百人的村子?”
“本王這些年都養了些什么樣的酒囊飯袋?簡直是奇恥大辱!”
林天慶怒吼道,滿臉殺氣。
身旁的林堅神色微妙,并沒有急于插嘴。
等到林天慶稍稍緩下情緒后,這才擺手令退斥候兵,而后拱手一鞠:“父王息怒。田齊辦事不力,自是愧對這些年父王的栽培。而鎮西軍出現,以他們的秉性,若知道田齊是為了屠村而去,必會殺他!”
“田齊一死,便無人能指證我們慶王府。我們可以順勢將村中的一切勾當與罪責,統統推給田齊。而田齊私自調動王府騎兵殺人,忤逆罔上,可不關我們的事兒?!?/p>
“那狗東西戰敗,其實也不是絕對的壞事。至少咱們有了個現成的替死鬼,不是嗎?如父王所愿,我們若不宜現在就與皇帝徹底攤牌翻臉,那么拿田齊去做軍械一事的擋箭牌,是最合適的?!?/p>
林天慶冷面抬頭,“哼,若只是戰敗也就罷了,田齊本就打算要交給朝廷處理,為本王承擔私鑄軍械的罪責。但沒想到的是,林少裳竟也在打鐵村中,加上此前徐州碼頭上有殺手頂著本王的名義行刺,便不能草率處理!”
他說著話,忽而沉默。
半晌后,這才重新開口,心中似乎已有決斷的樣子:“若無意外,林少裳八成已經起疑,再難像之前一樣對我們言聽計從。因此,我們得早做應對,盡可能地分散她的注意力,令她自顧不暇!”
“只待我們拿下最后一個關鍵人物,屆時就算明著起兵逼宮,也再無顧忌!堅兒,你速去辦兩件事!”
慶王府世子林堅趕忙躬身拱手:“請父王示下?!?/p>
林天慶冷冷一笑:“第一,通知我們西涼國的朋友,讓他們趕緊鬧點動靜出來,幫助我們轉移林少裳的注意力。第二,林少裳好歹是先帝親子,就算我們已有多手準備,但要想拉她下馬絕非容易。”
“因此,必須先做一定的鋪排。例如說,她女子身份曝光了,你說會發生什么?”
他陰冷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