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靈川縣城外時。
陳余借口等待慕容政淳一起進城,示意林少裳下令原地休整,自己則帶著五人先一步進城,揚言要為陛下去采買當(dāng)?shù)靥禺a(chǎn)小吃。
一入城門,便直奔靈川碼頭。
碼頭附近的一條死胡同中,偽裝成平民的石有容已在等待。
二人見面,陳余略顯焦急,開門見山道:“少主,你既能在此等待,想必是收到我此前送出的密信,深知你此次返回云州的最佳路徑。但在你離開之前,仍需助我辦一件事,并幫我?guī)ё邇蓚€人!”
“這是假皇帝的手諭,憑此,你可以安全通過朝廷水師設(shè)在河道上的關(guān)卡。我?guī)淼倪@五個人會隨你同行,他們知道該怎么做。你經(jīng)水道上岸回到梅州大營后,立即命一支精銳隊伍在天軍控制的河道旁設(shè)伏。”
“當(dāng)我們的船隊順流下江南時,務(wù)必制造混亂,伺機把雪兒和那個假皇帝帶回云州。我和我的人會與你里應(yīng)外合,記住,不必死戰(zhàn),只需把人帶走即可。剩下的事兒,我來處理。”
聞言。
石有容一愣,詫異道:“你要讓慕容雪隨我回云州?”
此前,陳余送來的密信中雖明言了她撤離的最佳路徑,卻沒有說明慕容雪會和她一起去云州。
以至于,此時顯得有些意外。
陳余點頭,“是。她已被少帝封為貴妃,若到了京都,將難逃淪為棋子的命運。隨你前往云州躲避,是最好的選擇。只要天軍不敗,她就是安全的,朝廷一時間奈何不了她。”
石有容深思著,望著手中的皇帝手諭,沉聲:“假皇帝又是誰?這手諭是假的,不會被朝廷水師官兵看出貓膩吧?”
在滿江鎮(zhèn)時,她雖然知道陳余帶回了一個小宮女,但并沒有親眼見過林少裳。
陳余道:“就是我此前帶回的那個宮女,此人乃少帝的影子替身,足以以假亂真。連慕容政淳都看不出貓膩,經(jīng)她寫出的手諭,定也能騙過水師官兵,不必擔(dān)憂。”
“替身?堂堂少帝的替身居然是個宮女?”
“是。此女頗為機靈,學(xué)起少帝來有模有樣,且是她自己承認,應(yīng)該沒錯。”
“不對!”
石有容聽了,沉思半分,臉上驀然凝固,似乎在陳余的話中窺探到什么隱晦信息。
陳余皺眉:“哪里不對?”
“你剛才說此女假扮少帝,就連慕容政淳都看不出來?”
“是啊。他若看出貓膩,我還能來這里見你嗎?”
“慕容政淳五年前就已是三品大員,此次擔(dān)任聯(lián)軍主帥,更被提任二品,已是內(nèi)閣成員。皇帝若有替身,他豈會不知?按理說,慕容政淳應(yīng)該非常熟悉皇帝這個替身,且有辦法辨認真?zhèn)尾艑Γ ?/p>
石有容忽然凝重道:“可你卻說慕容政淳沒有看出絲毫貓膩,這就顯得極不正常。歷代皇帝的影子,皆由百官尋覓,并送入宮中待命。換句話說,皇帝若有替身,經(jīng)手操辦甄選的官員和內(nèi)閣成員肯定是知道的,也有辦法區(qū)分真假皇帝。”
“但這個替身卻能瞞過身為內(nèi)閣武將的慕容政淳,你就沒感到一絲不對?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口中的這個假皇帝,其實是真皇帝?否則,慕容政淳怎么看不出來?”
這話說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