寸文山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,遞過來一瓶啤酒:“喝點酒吧,放松放松。到了臘戍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這條線不通,我還有其他線,小龍,不用擔心。”
段景宏接過啤酒,沒有打開,只是緊緊攥在手里。
啤酒瓶的冰涼透過掌心傳來,讓他更加清醒。
他看著寸文山的背影,看著沐娜允警惕的側臉,看著龍楚雄昏昏欲睡的模樣,心里暗暗發誓:“寸文山,你跑不掉的。不管追到天涯海角,我也要把你和真文物一起帶回去!”
快艇在湄公河上疾馳,發動機的聲音在夜色里回蕩,像是在奏響一場追逐與堅守的序曲。
段景宏知道,這場臥底之戰還遠未結束,真正的較量,才剛剛開始。而他,已經做好了準備。
夜色中的深山像頭沉默的巨獸,王保山帶著二組警員沿著段景宏留下的標記快速前進。
標記很隱蔽,是折斷的樹枝,切口朝向溪流方向,很明顯,這是段景宏留下的“水路逃亡”信號。
“王隊,你看!”一名警員指著地上的腳印,“有四個人的腳印,其中一個像是女性的,應該是沐娜允!”
王保山蹲下身,用手電筒照向腳印:“還有一個腳印很淺,步伐不穩,可能是段景宏,他之前跟警員打斗時受了傷,肯定走不快。”
“加快速度!他們跑不遠!”
隊伍沿著腳印和標記前進,深山里的露水打濕了褲腿,冰涼刺骨,樹枝刮在臉上,留下一道道紅痕。
一名年輕警員喘著氣問:“王隊,段哥會不會有危險?寸文山那老狐貍會不會發現他的身份?”
“不會。”王保山斬釘截鐵地說,“小龍比我們想象的冷靜,他既然敢跟上去,就一定有辦法自保。”
“我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盡快追上他們!”
他想起段廳長的囑托,想起錢磊犧牲時的場景,心里的焦灼越來越重。
寸文山這只老狐貍,潛伏在緬北幾十年,多少次都差一點抓住他,卻每次都被他狡猾逃脫。
這次要是再讓他跑了,不僅對方還會繼續亂搞,小龍的臥底生涯也會陷入更大的危險。
“前面有溪流聲!”走在最前面的警員突然大喊。
王保山加快腳步,穿過一片密林,眼前出現一條湍急的溪流,月光灑在水面上,泛著粼粼波光。
可溪流邊空蕩蕩的,只有濕漉漉的泥土上留著新鮮的快艇壓痕。
“遲了一步!”一名警員攥緊拳頭,語氣里滿是懊惱,“他們已經坐船跑了!”
王保山沉默了,看著溪流下游,水流湍急,夜色濃重,根本看不到快艇的影子。
他嘆了口氣,拍了拍身邊警員的肩膀:“走吧,先回去。”
他知道,段景宏的臥底任務,怕是又要繼續進行下去了。
還真是應了段景宏執行任務前的那些話。
警員們點點頭,跟著王保山往回走。
月光下,溪流的水聲越來越遠,像是在訴說著這場尚未結束的追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