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潑灑的濃墨,將勐臘山徹底籠罩。
鮑司令基地外圍的山林里,只有零星的螢火蟲在草叢中閃爍,晚風穿過樹梢,發出“嗚嗚”的低鳴,恰好掩蓋了警方與緬北軍政府士兵的腳步聲。
王保山趴在一塊巨大的巖石后,夜視儀里的綠色光影將基地的鐵絲網照得清晰可見。
東側瞭望塔上的哨兵正打著哈欠,手里的步槍斜靠在欄桿上,指尖夾著的香煙明滅不定。
連續多日的安逸讓他徹底放松了警惕。
“一組準備,清除東側哨塔。”王保山對著微型對講機低語,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。
他身旁的老吳早已卸下狙擊步槍的消音器,槍管對準哨塔的方向,十字準星牢牢鎖定哨兵的胸口。
與此同時,西側的羅少校正盯著另一座哨塔,他身邊的高個子士兵握緊了軍用匕首,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
“記住,割喉要快,別弄出聲響。”羅少校壓低聲音,拍了拍士兵的肩膀,“拿下哨塔后,立刻打開鐵絲網缺口。”
高個子士兵點點頭,貓著腰鉆進齊腰深的草叢。
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他的迷彩服,冰涼的觸感卻絲毫沒影響他的動作。
升官發財的念頭像火焰般在他心里燃燒,讓他渾身充滿力氣。
東側的老吳深吸一口氣,手指輕輕扣動扳機。
“噗”的一聲輕響,消音器完美掩蓋了槍聲,哨塔上的哨兵身體猛地一僵,香煙從指尖滑落,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般摔了下來,重重砸在鐵絲網外的草地上,沒發出絲毫聲響。
“東側哨塔清除。”老吳對著對講機匯報,同時起身揮手,身后的一組警員立刻提著液壓鉗沖上去,“咔嚓”幾聲,鐵絲網被剪開一個一人寬的缺口。
西側的高個子士兵也得手了。
他趁著哨兵轉身的間隙,猛地撲上去,左手捂住對方的嘴,右手的匕首狠狠劃過喉嚨。
哨兵的身體抽搐了兩下,就沒了動靜。
高個子士兵將尸體拖到哨塔角落,扯下瞭望塔上的紅燈籠。
這是給羅少校的信號。
“行動!”王保山和羅少校幾乎同時下令。
警方二組的警員們舉著盾牌,從東側缺口魚貫而入,腳步輕得像貓;緬北軍政府的士兵則端著突擊步槍,從西側缺口沖鋒,槍托抵在肩上,隨時準備開火。
夜色中,兩股力量像兩把鋒利的匕首,悄無聲息地刺向鮑司令基地的心臟。
段景宏在主屋里正假裝給鮑巖倒酒。
他眼角的余光瞥見窗外的紅燈籠突然熄滅,心里瞬間了然,警方動手了。
他故意手抖了一下,米酒灑在鮑巖的褲腿上,引得鮑巖罵罵咧咧:“媽的,毛手毛腳的!”
“對不起鮑司令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段景宏趕緊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