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陳猶豫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行,你跟我來,剩下的兩個在這守著快艇,要是有動靜就吹口哨。”
兩個小弟慌忙點頭,縮在蘆葦叢里,眼神里滿是恐懼。
刀疤陳和老三沿著小路往鎮上走,小路兩旁全是低矮的土坯房,窗戶里透出昏黃的燈光,偶爾傳來幾聲狗叫,在夜里顯得格外刺耳。
“陳哥,你說六爺真能幫咱們嗎?”老三跟在后面,聲音壓得很低。
刀疤陳的腳步頓了頓,心里也沒底。
他想起寸文山當時偷渡時的樣子,穿著藏青色對襟褂,手里把玩著白玉扳指,眼神冷得像冰。
可現在,他沒別的路可選了,此刻算是別無選擇了。
去泰國是死,留在這是死,只有找寸文山,還有一線生機。
“他欠老子人情,不敢不幫。”刀疤陳嘴硬道,可心里卻發虛。
他摸了摸懷里,只有個空酒壺,要是能買到酒,灌幾口,說不定能壯壯膽。
兩人走到鎮口,看見一家亮著燈的雜貨鋪,門口掛著個破舊的紅燈籠,上面寫著“便民雜貨”。
刀疤陳讓老三在外面等著,自己一瘸一拐地走進去。雜貨鋪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,正坐在柜臺后抽旱煙,看見刀疤陳進來,眼神里閃過一絲警惕。
刀疤陳的衣服又臟又破,還沾著血跡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“買什么?”老漢的聲音沙啞,手里的旱煙桿沒停。
“給我來一桶汽油,還有兩瓶米酒,再拿點面包。”刀疤陳把匕首往柜臺上一拍,露出半截刀刃,“多少錢?”
老漢瞥了眼匕首,沒敢多問,轉身去里屋拿東西。
刀疤陳靠在柜臺上,看著墻上掛著的日歷,離他計劃偷渡去阿拉斯加的日子,還有十天。
可現在,別說阿拉斯加,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。
“一共五十塊。”老漢把汽油桶、米酒和面包放在柜臺上,眼神里滿是害怕。
刀疤陳摸了摸口袋,只有幾張皺巴巴的緬幣,還是剛才從船上小弟身上搜的。
他把錢往柜臺上一扔:“夠不夠?”
老漢趕緊點頭:“夠了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