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股聲浪即將達到頂峰之時,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“陛下,臣有不同看法。”
百官之首,當朝首輔蘇長青,緩步而出。
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樣激動,只是平靜地躬身行禮。
“蘇首輔,你有何高見?”葉擎天的聲音依舊平淡。
蘇長青直起身,環視一周,才緩緩開口。
“陛下,鎮北王駐守北涼二十年,與北莽大小百余戰,未嘗一敗。說他是我大乾的定海神針,亦不為過。”
“一個為國流血二十年的人,為何會突然向自己的子民揮刀?”
“劉御史所言,皆是來自所謂的幸存者之口,可有實證?可有緣由?”
他頓了頓,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。
“若僅憑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,便要問罪于國之柱石,豈不是要寒了天下將士的心?”
“北涼若亂,北莽趁虛而入,這個責任,誰來承擔?”
一番話,擲地有聲。
大殿內剛剛還喧囂的氣氛,瞬間冷卻了不少。
是啊,鎮北王為什么要這么做?這不合情理。
而且,一旦動了鎮北王,北境的防線怎么辦?
太子葉天見狀,冷笑一聲,也站了出來。
“蘇首輔此言差矣。”
他先是對著龍椅上的葉擎天行了一禮,隨即轉向蘇長青。
“本宮記得,不久之前的云安城王德發一案,蘇首輔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蘇長青的眉頭微微一蹙。
只聽葉天繼續說道:“當時,不也是僅憑的他人幾句的一面之詞,蘇首輔便力主發兵,言之鑿鑿,稱王德發意圖謀反嗎?”
“怎么今日事關鎮北王,屠戮三千子民,證據確鑿,蘇首輔反而要為他辯解了?”
“同樣是藩鎮之事,蘇首輔前后態度,為何有如此天壤之別?”
葉天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,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耳光,狠狠抽在蘇長青的臉上。
“難道……”
太子故意拉長了聲音,目光變得極具侵略性。
“蘇首輔與鎮北王之間,有什么本宮不知道的……交易嗎?”
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