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拒絕了?
這世上,怎么會有人拒絕這等一步登天的機會?
柳承業急忙追問:“為……為什么?先生可是對柳某開出的條件不滿意?您盡管提!只要柳某能辦到,絕不推辭!”
葉玄搖了搖頭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,目光望向遙遠的北方,眼神深邃。
“與條件無關。”
“此間事了,我便要動身,前往北涼。”
“北涼?!”
柳承業失聲驚呼,臉上的錯愕變成了濃濃的不解與駭然。
“先生,您……您沒說笑吧?那北涼是什么地方?!”
“那是一片被詛咒的苦寒之地!天寒地凍,土地貧瘠,更有北蠻蠻子年年叩關劫掠,殺人如麻!朝廷早已視其為棄子,但凡過去的,不是死囚就是重犯!”
“好端端的,您去那九死一生的地方做什么?留在云安城,安安穩穩地做一個人人敬仰的神醫,不好嗎?”
柳承業是真的想不通。
放著天堂路不走,偏要闖那地獄門,這到底是為什么?
葉玄沒有回頭。
他能感受到體內《人皇鎮獄經》帶來的磅礴力量,那股力量讓他對未來充滿了絕對的自信。
一個小小的云安城,又怎能困住他?
他的戰場,在更遙遠的地方。
他緩緩開口,聲音里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“家師曾言,醫者,當向死而生。”
“他說,安樂鄉里,養不出真正的國手。唯有在最酷烈、最絕望之地,方能見證最極致的病痛,也方能磨礪出最頂尖的醫道。”
“去北涼,是家師給我定下的歷練。”
這番話,半真半假。
但落在柳承業耳中,卻不亞于一道驚雷,震得他頭腦發昏!
原來如此!
原來是這樣!
他原本以為葉玄的醫術已經登峰造極,卻不想,在這位葉先生和他的師尊眼中,這僅僅只是開始!
他們追求的,根本不是凡俗的名利,而是那至高無上的醫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