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容九自然不會拒絕林紜的邀請。
他走過去,在林紜的對面坐下,果不其然看到了林紜的對面還有一壺酒,旁邊放著一個酒杯。
“今日怎么想起要喝酒了?”葉容九給自己斟滿,一飲而盡。
林紜先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,在月光的照耀下,白皙的臉上飛起一抹酡紅,明明已經(jīng)是過了三十的人,看起來卻還像剛嫁給葉容九一樣。
她垂眸笑了笑,道:“因?yàn)椋悴粶?zhǔn)我喝啊。”“別把鍋扣我頭上,那是因?yàn)槟阒昂茸砹讼虢o我下毒。”葉容九面不改色地給自己證明,說起這件事的時候,還有幾分心有余悸。
那次如果不是他反應(yīng)快,林紜真的就成了謀害親夫了。
林紜歪了歪頭,一點(diǎn)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妥,反而還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:“那是因?yàn)槟闾趿恕D憧窗⑷A,就不怕,就連阿楚,也不怕。全家,就你一個人毒不得,就因?yàn)槟闶菄磕俏疫€是先帝親封的武昭郡主呢!”
看樣子,林紜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醉了。
葉容九不和林紜說這個,因?yàn)槿掖_實(shí)只有他一個人沾不得毒藥,但這能怪他嗎?
“我這不是陪你一起喝了嗎?”葉容九轉(zhuǎn)移話題,“是想對我說什么?”
林紜保持著歪頭的姿勢,對葉容九笑了笑,她道:“有的時候,和你這種人說話真的很討厭,從你住到秦府的時候,我就想這么說了。”
聽到林紜的話,葉容九的記憶仿佛乘上了一葉扁舟,越過十幾年的漫漫長河,回到了那個其實(shí)算不得美妙的夜晚。
“但是,選擇一個聰明人是你那個時候唯一的選擇。”葉容九微微一笑,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。
林紜嗤笑一聲,卻沉默了一會兒,才坐正了身體:“我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。”
聞言,葉容九放下手里的酒杯,好看的眉頭慢慢皺起來,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:“和阿華今天下午叫到府上的那個男人有關(guān)?”
林紜并不意外葉容九會聯(lián)想到燭寒清身上去,事實(shí)上,如果不是燭寒清的出現(xiàn),林紜也不會想起這一茬。
“和他有關(guān),但主要還是我想離開京城。”林紜并不否認(rèn),也沒向葉容九隱瞞自己的真實(shí)想法。
和葉容九做了這十幾年的夫妻,兩人對彼此的性子早就摸了個一清二楚,隱瞞只會讓兩人的關(guān)系走向冰點(diǎn)。
這樣的局面不是林紜想看到的,她只是想離開京城過一段不必考慮任何人的日子,但并沒有想過要和葉容九走向這一步。
這回輪到葉容九沉默了。
好一會兒,他才道:“打算什么時候離開?”
聞言,林紜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:“近兩日,我需要做一些準(zhǔn)備。”
“我會告訴爹娘,你去了莊子上修養(yǎng)。”葉容九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沒有問林紜要去哪里,要去做什么。
這是林紜的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