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萬歲爺哪里的話,文武百官乃至于天下億萬百姓,本就是一片散沙,所以才需要主子您來掌控大局不是么?”
呂老太監(jiān)的話語中雖然是帶著幾分諂媚的意思,但話糙理不糙,實際的情況,也確實如此。
若是開明盛世,無戰(zhàn)亂之憂也就算了,文臣武將各司其職,天下本身就能夠得到安定,哪怕圣上徹底昏聵無能也問題不大。
但現(xiàn)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,北狄與南疆的問題本就一直未曾得到解決,又出現(xiàn)了天地大災劫,吞吃了大片的版圖,說是亂世、末世都不為過。
這樣的時候,當然需要一位英明神武、殺伐果斷的明君出現(xiàn),重新帶領(lǐng)天元皇朝收復版圖,創(chuàng)造輝煌,只是這個人,真的一定是紫傾風么?
“朝歌殿是群臣議事之地,什么時候變成菜市口了?”
“吵吵鬧鬧,成何體統(tǒng)?”
終于,圣上紫傾風實在是忍不下去了,冷著一張臉,從正門一步一步踏入朝歌殿內(nèi)。
“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剛剛還爭執(zhí)不休的兩方人馬一下子偃旗息鼓,全部恭敬無比地跪倒在地上磕頭問安。
“萬歲?你們的眼里,還有孤這個圣上么?”
拾級而上,猛地轉(zhuǎn)身,紫傾風目光如電,在百官身上一一掃過。
那猶如實質(zhì)一樣寒冷的眼神,令得每一位官員都感覺到絲絲涼意,低垂的腦袋更是連抬都不敢抬起來一下下。
“怎么?孤一進來,你們就鴉雀無聲了?剛剛的氣勢哪里去了?不是一個個都很能說么?”
“貿(mào)晉,剛剛你不是罵的最兇么?什么要將他們?nèi)孔トバ滩看罄危抗碌瓜胫溃滩浚烤故悄阗Q(mào)晉貿(mào)大人的刑部,還是朝廷的刑部?”
六十多歲的刑部尚書貿(mào)晉幾乎都將腦袋點在了地磚上,半句話也不敢回答。
“陳三道,剛剛是你說,要將這些文官都宰了,一刀一個,對不對?孤也很想聽聽,為什么我天元皇朝的武將,刀口不對著外邊,偏偏要對著自己人?”
陳三道,便是開頭武將之中叫囂得最兇的一位,此刻也溫順地像一只剛剛從蛋殼里孵出來的小雞一樣,連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。
“你們可知道,這里是朝歌殿,是給你們用來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,是讓你們?yōu)樘煜律n生謀福祉的地方,不是讓你們內(nèi)斗的地方!”
一巴掌狠狠拍在龍椅的扶手上,紫傾風的臉色甚是難看,難看到了極點,就連說話都不顧儀表,不顧形象,噴出了些許唾沫星子來。
這些個臣子,實在是太不讓他省心了。
“那,敢問圣上,這接天臺,究竟拆是不拆?”
“若拆,朝令夕改,勞民傷財,朝廷顏面何在?若不拆,朝廷又拿什么,去抵擋玄域宗門的聯(lián)合進犯?”
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從朝歌殿之外傳來,打破了剛剛好不容易維系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