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科長竟然把我當成了空氣,斜著身子看著佳佳問:“你身體沒事了吧?”
“我沒受傷,就是快把我嚇死了。”
“精神的傷害有時候遠大于身體受傷,也得好好檢查一下。賠償是早晚的事,不著急,關(guān)鍵是你的身體完全沒事才行。”
“我做過全面檢查,沒事。不是有醫(yī)院的檢查報告嗎,侯科長不看那個?”
“看了看了,我就是再落實一遍,因為一經(jīng)簽字領(lǐng)取了補償款,此案就結(jié)束了,萬一再有問題找我們,就不好弄了。”
“我真的沒事了,那就辦手續(xù)吧。”佳佳說。
侯科長從檔案袋中抽出材料在看。
忽然,他又抬起頭看著佳佳:“請問你和肖成是什么關(guān)系?為什么那天會走在一起?”
佳佳看著他,說:“我們不但走在一起,還在一起吃,在一個家里住,這關(guān)系,幾乎是只要下班就在一起。”
“你們是……是夫妻?”他瞪大了眼,長大了嘴。
他似乎非常地掃興,口氣立即嚴肅起來:“你們都想好了是吧?只要簽字,就表明結(jié)案,而結(jié)案后,不管再有什么問題,我們公司都概不負責。”
佳佳看了看我,然后說:“想好了。”
于是,讓我們分別在協(xié)議書上簽了字后,剛才那女的帶我們?nèi)ヘ攧?wù)科領(lǐng)錢,不是現(xiàn)金,而是開的支票。
又去樓下的倉庫推出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給我,補償?shù)倪@事就算是畫上了句號。
出了交運公司,我問佳佳:“這個銀行支票去哪里兌?”
“去我們那里吧,存上后,用多少取多少,好吧?”
“行,終于有存款了。”我說。
“用命換來的,有啥可高興的?”
我用新自行車載著她,直奔銀行。
到了銀行,我在大廳里坐著等了一會兒,佳佳就辦妥了。伍佰元現(xiàn)金給我,把一萬一千五百元存進了一張銀行卡里,說:“走吧。”
出大廳,我問她回家還是去哪兒?
她往遠處一指,說:“去海邊玩。在那里吃完晚飯再回家。”想了想,又說:“你等我一下,我回銀行給媽媽打個電話,告訴她晚飯我們不回去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