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云劍派的玄青子掌門,更是激動得老臉通紅,撫著胡須,斷言王爺此去,必將舌戰群儒,一語驚天下,讓魔教妖人知道什么叫“文可安邦,武能定國”。
而那個罪魁禍首柳清月,則是一臉“我的偶像果然無所不能”的狂熱表情,甚至主動請纓,要為楚風“磨墨鋪紙,伺候筆硯”。
楚風欲哭無淚。
磨墨?磨什么墨?等著我在宣紙上畫個王八嗎?
他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“王爺,您看,您是需要先沐浴更衣,靜心凝神,還是先用些點心,養精蓄銳?”陳猛湊上前來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楚風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:“都別煩我,本王……要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他現在需要絕對的安靜,來思考一下,三天后,自己應該用哪種姿勢,死得比較體面一點。
是當場口吐白沫,暈過去?還是直接承認自己是文盲,然后被天下人恥笑?
“是!王爺一定是需要構思驚世之作,我等絕不打擾!”陳猛立刻會意,對著所有人做了個“噤聲”的手勢,然后帶頭退出了大堂,還貼心地把門給關上了。
柳清月望著楚風那“落寞”而又“高深”的背影,美眸中的崇拜之色,更濃了。
看,王爺這是進入狀態了。
他看似平靜,實則胸中,早已是風雷激蕩,文思泉涌。
他不是在害怕,他是在……醞釀。
醞釀一場,足以顛覆整個江南文壇的,豪言壯語。
空無一人的大堂里,楚風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,生無可戀。
【靜一靜?我靜個屁啊!我現在心里比菜市場還吵!】
【三天!還有三天!我的公開處刑日倒計時開始了!】
【琴棋書畫,詩詞歌賦……完了,我一樣都不會啊!我前世就是個標準的理科狗,畢業論文都差點沒寫出來,你讓我跟這幫古代的文學大牛斗?】
【要不……我現在就裝病?就說我水土不服,上吐下瀉,得了絕癥,馬上就要死了?】
【不行不行,太假了。前腳剛“神算”救了圣女,后腳就要病死了?誰信啊!】
【要不,干脆擺爛到底?到時候他們讓我作詩,我就念一首‘啊,大海,你全是水’,讓他們尷尬死?】
楚風在心里瘋狂地進行著頭腦風暴,每一個方案,都被他自己迅速否決。
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,渾身都散發著一股“完蛋了”的焦糊味。
絕望之中,他把最后的希望,寄托在了那個遠在京城的親姐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