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天之內,你聽信兒就成。”
與此同時,李子明的院子里燈火通明。
新招來的十幾個工人正在加緊培訓,張援朝不厭其煩地講解著每一個操作步驟。趙大剛指揮著人把新買的設備抬進車間。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。
李子明站在院子中央,看著這繁忙而充滿希望的景象。
他回到屋里,妻子蘇小婉正坐在燈下給他縫補一件襯衫的扣子。
“忙完了?”蘇小婉抬頭問。
“還早呢。”李子明坐到她身邊,“等第一筆大單的利潤下來,咱們就換個大點的房子,讓小悅有個自己的房間。”
“好。”蘇小婉臉上帶著笑。
深夜,工人們都睡下了。
院子里恢復了安靜,只有幾盞照明燈還亮著。
趙大剛按照李子明的吩咐,叼著根煙在院子里里外外地巡視。他走到后墻的角落,準備撒泡尿,借著燈光,無意中看到墻角被人用白色粉筆畫了一個奇怪的叉號。
“他娘的,哪個小兔崽子亂畫。”
他嘟囔了一句,覺得有些不對勁,但也沒多想,走過去抬起袖子,用力將那個叉號擦掉了。
他打了個哈欠,轉身回了宿舍。
他不知道,這個被他隨手擦掉的記號,是刀疤劉手下踩點后留下的標記。一場毀滅性的襲擊,即將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降臨。
后半夜,院子里萬籟俱寂。
趙大剛披著一件舊軍大衣,手里提著根鐵棍,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巡邏。李子明的提醒一直懸在他心頭,馬國良那種人,什么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,不得不防。
新招的幾個年輕工人,有兩個就睡在靠近大門的偏房里,萬一有事也能搭把手。
他走到新安裝的機器旁,用手輕輕拂過冰涼的金屬外殼。這些鐵疙瘩,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。他繞到院子后墻,正準備往回走,耳朵卻捕捉到一點極輕微的動靜。
“咔噠。”
那是一塊碎瓦片從墻頭掉落的聲音。
趙大剛停下腳步,整個人立在原地,連呼吸都放緩了。風聲里,除了遠處幾聲犬吠,再無其他。
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。
他沒有聲張,而是退到一堆木箱的陰影里,將身體完全藏匿起來。他盯著后墻的方向,眼睛一眨不眨。
幾分鐘后,一個黑影從墻頭上探出腦袋,左右張望了一下,然后手腳麻利地翻了下來,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