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明山一臉的兇神惡煞:“咋的,許你在皇上面前污蔑我兒子,就不許老子在這揍你?”
“夠了。”
陳皇一聲怒喝,顏明山只得悻悻地施禮后退。
“召顏川來對峙,朕倒是想聽聽看顏川怎么說。”
這時候,肅國公才施施然地邁出兩步:“皇上,臣倒是覺得沒這個必要。”
“哦?肅國公有何高見?”
肅國公朝著皇上施禮后轉身看向一眾大臣,豪邁的聲音響起。
“軍歌應唱大刀環,
誓滅敵寇出邊關。
只解沙場為國死,
何須馬革裹尸還。”
上一次在朝堂上,是安公公念的這首詩,眾人只感嘆詩句的內容,遣詞用句的精妙。
而這一次,肅國公以他威嚴的嗓音以及強大的氣勢念出這首詩來,整個意境瞬間拔高了不知多少,仿佛令人置身沙場一般。
肅國公的話音落下,太和殿內針落可聞,肅國公掃視了眾人一眼,剛才嘰嘰喳喳嚼舌頭的眾人全都不敢與他對視。
“敢問何太傅,這首詩又是顏川從何處抄襲所得?”
“啊這……”
肅國公又轉身看向皇上:“啟稟圣上,這首詩道盡了軍中將士的忠勇,以及視死如歸的精神,非是軍旅中人,也難以作出此等詩句。”
他又看向那名御史:“徐大人,莫非那落魄秀才,還曾參過軍?”
御史明顯早有準備:“這下官就不知道了,下官身為御史,不過是將市井傳言上稟于圣上。”
肅國公哼了一聲,又看向何太傅:“既有文采,又是軍伍中人,何太傅以為,如此文武雙全之人,為何聲名不顯?甚至要落魄到賣詩謀生?”
顏明山挺著大肚腩上前拱火:“何太傅是不是覺得軍中識人不明?覺得朝廷埋沒人才?”
何太傅人都懵了,他瞥了徐御史一眼,心說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,我給你助陣,你竟然撂挑子了?
他倒是也想甩手不管,可是肅國公把他架在這兒了,肅國公德高望重,跟他認個慫也沒什么,但關鍵是永寧侯還跳出來給自己扣帽子。
這要是慫了,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。
“方才肅國公說,非是軍伍中人,根本就寫不出這等豪邁的詩句,敢問永寧侯,令郎可是軍伍中人啊?”
顏明山頓時一愣,他把顏川扔到梅山大營練了兩個月,這種事做了就做了,沒人會說什么,但要是拿到朝堂上來說,那就是有違軍法,更不用說眼下正在跟何太傅硬剛。
人家都沒提,你非要將把柄送到人家手里,那也就怪不得別人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治家如治軍不行嗎?我在家里管我兒子就跟軍營里管那些將士一樣的。”
“哼哼,永寧侯這話你自己信嗎?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?令郎雖未闖過什么大禍,但平時也是飛揚跋扈,蠻橫無理,京中無人不知,這就是永寧侯所說的治家如治軍,莫非梅山大營也是如此這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