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乖兒子中了探花,魏母與有榮焉,粗手一抬,大方說道:“同喜同喜!江氏還不撒點喜財給周圍鄰居添點喜氣?”
然而等了片刻,魏母未收到回應,頓時怒上心頭,銳利的眼睛四周尋找江攬月的身影。
“江氏呢?”
周圍那還有一點江攬月的身影?
大喜的日子當家主母卻不在場,魏母氣的想罰人,這個兒媳婦她越發不滿了,待回去后得敲打敲打。
身著一身淺粉頭戴精致珠花的魏綰兒,因為哥哥高中笑得雙頰粉紅,襯得嬌嫩的臉蛋越發嬌俏。
聽著母親的話,她才注意到自家嫂子竟然還未到,她嘟著小嘴,嗔怪道:“哥哥高中的好日子,大嫂這般不在意,那還有探花娘子的樣子?平白讓人看熱鬧。”
魏母眼底閃過一絲厭惡,不耐煩地吩咐婆子:“去將江氏喊過來,另外讓她多帶點碎銀子打賞,遲兒如今是探花,得讓那些人知曉,咱們魏家已經改換門庭,和他們那些貧民身價不同了。”
正在恭賀魏母的周圍鄰居,聽著這話嘴角一抽,轉頭翻了翻白眼,熱情也冷淡了幾分。
果然是村里出來的,眼皮子淺,探花郎沒有一千也有上百,在京城三步一大官的地方,不過是個沒底蘊的探花,竟然看不上世代生活在京城的他們?
已經被歡喜沖昏頭腦的魏母和魏綰兒,哪里注意到旁人眼底的不屑和嘲諷?
惜月樓內,聽完婆子的話,江攬月攥緊雙手,極力克制自己。
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,魏遲高中探花風光無限之時。
彼時的她滿心歡喜,替夫君高興,苦熬多年終于出頭。
她預料的不錯,魏家往后是一帆風順,不過短短幾年,便成了京城新貴。
可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。
口口聲聲愛她如命,余生只她一人的夫君,卻在高中探花日休妻另娶。
那些年的情愛終是錯付,只他不該任由新婦日夜折磨她,令她苦受十年,油盡燈枯而死。
“今日是家主的好日子,老夫人吩咐賞錢不能過少,還有府中的下人。”
婆子面不改色的給自己謀福利,反正她是老夫人院里的,夫人一向無腦聽老夫人的話。
珊瑚擔憂地看著江攬月,老夫人向來重規矩,定是已惱怒夫人晚去,稍后又要降罰了。
此刻她只能寄希望家主早點回來,給夫人撐腰。